第三七六章 失主-《唐朝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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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这样地就得有个克制,二女刚好有这方面地天赋,房家爷爷在世的时候可比现在地上官爷爷显赫的多,一对眼就发现对方不同之处。俩人有交集,很干脆的被二女领走了,老四一脸诧异。

    上官仪来地时候这边耍的正热闹,没了丫头打搅,我这一桌子上吆五喝六的斗起了天门,郑弘刚送的礼物最重,所以这时候手气最旺,反之。我已经输了几车香瓜的赌资出去,荷包里就剩俩银锞子压低了。

    赌桌上多了个老头而已,都较劲呢,老头明显是行家,三圈下来给小辈们劫掠个干净。颖有眼色的,派遣老四偷偷送了几次赌资,相对从容些;秦、程二位吃不消,夫人那边置若罔闻。毕竟游戏而已,又拉不下脸朝那边婆娘要,找佩饰的找佩饰,借债的借债,老头丝毫没有放过吃夜草地机会。不留一点情面的卷包汇了。

    “你几家都是财主,不趁了时候取点可对不起良心。”上官仪老脸笑的随和,一五一十的将一堆战利品揽到装香瓜的笸篮里交给内府侍从,“给老夫送家去。问起来就说是老夫今日大杀四方,小辈们孝敬的,哈哈,哈哈……”

    “爷爷,还有呢!”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跟前,给脑门上的饰品腕子上的镯子怀里地珠子还有我送的香瓜一股脑扔了笸篮里,唯独留了郑弘的短刺在身上,朝郑弘甜甜一笑。指了笸篮里老大的香瓜道:“这个是王叔叔送的!”

    “哦?”上官仪一脸溺爱地给孙女抱起来放腿上。赞道:“比爷爷还有本事,人小胃口不小。这可不亏来钱庄办的菊会,来时候送,去的时候也满满腾腾,往后这场面可得常办多办,大伙都要来啊!”

    不是来致谢嘛,怎么变了打劫的?一老一少俩劫匪喜眉笑眼地道了别,你一句我一句的下楼去了。留下一帮穷鬼面面相觑。

    崔彰先笑起来。然后一片哄笑。郑弘不知怎么,笑的最开心。还不舍的朝楼下看了几眼,“想不到,都说养娃子,总归多个闺女才是好的。”

    “也就上官家有这本事,老郑就算了,”程初拍拍瘪瘪的荷包笑意不减,“上官大人不错。若说养儿子,上官庭芝可没有她闺女活泛,和咱们不是一路人。”

    这可能应了一代强一代弱的话,上官仪太强,儿子上官庭芝就弱,这到了三代上又变的强悍起来。往后这上官小丫头可不是凡人啊,飞扬跋扈地女尚书可不是人人都能接近的,今这香瓜送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自打回来,一车里都兴高采烈,唯独二女仿佛变了个人,默默坐了旁边不笑不闹的,老四挑衅过来歪个头就避过去了,颖以为她冲了岁,回来还喊了把势来烧了几把符驱驱。

    二女起心事,我明白其中关键。看了上官家的爷爷孙女想起自己以前了,可能二女小时候一般的精灵吧,房爷爷也一样的溺爱;领着,随着,肩膀上抗着,偎爷爷怀里撒娇,跟爷爷诉说委屈,跑爷爷跟前寻求蔽护。几乎所有的父母都认为自己是世上最好地父母,而大部分人心中却执着地认为自己的爷爷是天下最好地爷爷;世间最短暂、最幸福、最甜蜜、最值得留恋的就是隔代亲情;和父母子女间不同,相互间几乎没有责任和义务的滞绊,只有那发自肺腑的真诚。

    内心深处永远都留下一块空缺,难以弥补,难以替代,存满的只有童年那甜蜜的回忆,每每翻出的却是怀念和遗憾。想抛开一切倒退回去,看看爷爷那只对自己绽放的笑意,触摸那张满怀关切的老脸,藏起那根油光发亮的老拐杖看老人家着急的样子,跌跌撞撞在前面奔跑时身后传来那熟悉而焦急的招呼声,‘慢点,慢点!别绊倒。’

    我羡慕过程初,就像二女羡慕上官丫头一样。许多事情不经想,俗市缠身的时候没心思想,人前不好意思去想,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一个人笑,一个人哭,一个人感慨,一个悲切,不愿意有第二个人分享,哪怕是最亲近的人。

    二女此刻就是这种心情,独自坐了园子深处陷入思绪中,脸上表情不住的变幻着,或笑容中泪水娑娑而下,或凄凉中轻声呜咽。那是属于她自己的空间,我没有权利参与,远远的看着,直到天色见晚。

    “好点了?”一袭长衫披到二女身上,“若没有胃口用晚饭就再坐坐,我去池子那边转转。”

    二女拉住我袖口朝身边拽拽,悠悠的靠上来枕在我肩上,一片静默中感受二女那均匀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肩膀麻木到暂无知觉,二女才站起身来贴我额头上亲昵道:“谢谢您。”

    “不客气,”轻轻抚弄二女脸庞,少了份刁钻,多了份往日难得的醇和,很美。活动活动肩膀,“饿了吧?想吃啥,让他们弄的丰盛点。”

    “恩,”二女用力的点点头,一脸清爽的挽了我指指渐圆的明月,任性的语调道:“月饼!现在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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