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文暄帝安顿好母后与小舅舅,心中大石总算落地。他与小皇后日日相对,只等着启程前往梁国的日子。 谁曾想,驸马未死的消息,竟如春风过野,不胫而走。 不过旬日,坊间已传得沸沸扬扬。 “富贵楼”的说书先生将醒木一拍,眉飞色舞吹起来,“列位看官可知?那驸马爷原是天王星下凡!当日千军万马中,但见一道金光冲天,你道那金光后来如何?” “如何?” “当然是化成了金钟罩,将驸马罩了个严严实实!有道是九重天上借命还,金甲神将护周全!” 所以,驸马没死! 魏娉婷倚在朱栏边,听着宫娥们学舌坊间传闻,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猪头九你倒是听听,驸马哥哥如今成了三头六臂的神仙。” 猪头九骄傲地一扬脑袋,“我家卖炭翁那自然是三头六臂的神仙。” 却不知某日茶馆雅座里,坐着个戴素纱帷帽的女子。青瓷茶盏在她指间“咔”地裂开道细纹,琥珀色的茶汤顺着桌缝滴滴答答,在青砖地上洇出个狰狞的爪痕。 “这位姑娘……”小二刚要上前,忽见那女子从牙缝里挤出句“好得很”,声音淬了毒似的冷。 她甩出块碎银,起身时帷帽被穿堂风掀起一角。茶楼昏黄的灯笼光里,赫然露出半张刻薄阴冷的脸。 二楼雅间,说书人正说到“驸马爷单枪匹马杀出重围”的精彩处,惊堂木拍得震天响。 那女子却在满堂喝彩声中满目怨毒,绣着蝴蝶的袖口簌簌发抖。 一辆马车停在她跟前,女子抬脚上了马车。 她扯下帷帽狠狠掷在脚边,咬牙切齿,恶狠狠道,“时安夏的运气怎的这般好?她不是死了丈夫吗?她不是寡妇吗?” 丫鬟弯腰拾起帷帽,小声安慰,“夫人息怒,这必是哪个不长眼的闲汉编的浑话。驸马肯定死了!那个女人也一定是个寡妇!” 女子似被安慰到,压了压剧烈起伏的胸口,狠狠闭了闭眼,“对,驸马肯定死了,时安夏就是个寡妇命!” 话音刚落,长街尽头传来鸣锣开道声,“梁国使节入京!闲杂人等退避……” 第(3/3)页